梦回落空陈越朱重八免费小说全集_小说免费完结梦回落空陈越朱重八
作者:用户71399757
军事历史连载
小说《梦回落空》是知名作者“用户71399757”的作品之一,内容围绕主角陈越朱重八展开。全文精彩片段:梦回明朝那些事儿,一次次的见证,啥事都可能发生,啥事也可能不发生。梦回一场阶落空,梦回一场阶落空,梦回一场阶落空。
2025-11-09 00:10:58
元至正三年(1343年),濠州钟离。
春天,本该是播种“希望”的季节。
但在这片土地上,“希望”是地主刘德的,而“绝望”属于陈越。
“啪!”
浸了水的皮鞭抽在背上,皮肉瞬间炸开。
陈越(十岁)的身体猛地一弓,像只被踩了尾巴的野狗,但他死死咬住了牙,没让那声惨叫挤出喉咙。
“小兔崽子!
叫你歇!
叫你歇!”
地主刘德家的管家,一口黄牙,正把鞭子往回收。
“大人的田,是尔等贱民能偷懒的?
再有下次,打断你们的狗腿!”
陈越跪在田埂上,一言不发。
他只是在帮朱重八(朱元璋)的父亲朱五西干活时,因为头晕(长期的饥饿导致),动作慢了半拍。
这就是“偷懒”。
他己经来到这个时代三年了。
他脑子里装着一个完整文明的结晶,他知道化学、知道物理、知道历史。
但他只是一个十岁的佃户,一个在蒙古人、色目人、汉人、南人这个等级链条里,排在最底层的“南人”。
管家骂骂咧咧地走了,去训斥下一个“偷懒”的佃户。
“还能站起来吗?”
一个沙哑、低沉,完全不像十岁孩子的声音在旁边响起。
陈越抬头,看到了朱重八。
这个未来的洪武大帝,比他还黑,更瘦,颧骨高得吓人。
他刚才也被鞭子扫到了胳膊,但他就像没知觉一样。
他的眼睛很亮,在这片灰黄色的土地上,亮得像一头狼。
“没事。”
陈越撑着地,晃晃悠悠地站起来。
“给你。”
朱重八从怀里掏出个东西,塞到他手里。
那是一小块黑乎乎的、硬得像石头的……糠饼。
是用最粗的麦麸、米糠,混着野菜和土压成的。
这不是食物,这是饲料。
但在1343年的濠州,这就是“活命粮”。
朱重八自己也饿得面黄肌瘦,这半块糠饼,可能是他一天的口粮。
“你……” 陈越想还给他。
“我扛得住。”
朱重八言简意赅,不容拒绝。
他看了一眼陈越背上的血痕,“你身子弱。”
陈越攥紧了那块剌手的糠饼,指甲深深嵌进了饼里。
他知道。
他什么都知道。
他知道,明年,至正西年。
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旱、蝗灾,以及紧随而来的大瘟疫,将横扫这片土地。
眼前这个分给他糠饼的男孩,将在那场灾难中,失去他的父亲、母亲,和他的长兄。
家破人亡,连一块下葬的土地都没有。
这是朱元璋一辈子的遗憾,也是他日后酷烈猜忌的根源。
陈越,一个来自21世纪的灵魂,是这场悲剧的唯一“先知”。
“重八。”
两人走到村口的水渠边,朱重八正要趴下去,用手捧起浑浊的黄泥水喝。
“别喝!”
陈越几乎是吼出来的,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。
朱重八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莫名其妙,皱起了那道浓黑的眉毛:“陈越,你又犯什么病?”
三年前陈越生了场大病,醒来后就老说胡话,村里人都知道。
“水,不能生喝。”
陈越强压下自己的焦急,一字一顿地说道,“水里有……有毒。
不,是有我们看不见的‘虫子’,喝了会生病,会死!”
朱重八看他的眼神,像是在看一个傻子。
他指了指水渠:“村里上百口人,祖祖辈辈,喝的都是这水。
不喝?
你想渴死?”
“我们可以烧开!”
陈越急切地说,“只要烧开了,‘虫子’就死了!
水就干净了!”
朱重八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,突然反问:“柴呢?”
陈越愣住了。
“烧水不要柴火?”
朱重八的声音冷得像铁,“你去捡柴,官府的巡检抓你‘盗采’;你去砍树,地主刘德的家丁会打断你的腿。
柴火是钱,比我们的命都金贵。
你让我拿命去换一口‘干净水’?”
陈越的心,一瞬间凉到了底。
他忘了,这是元末。
在21世纪最廉价的“常识”,在这里却是最昂贵的“奢望”。
“那……那吃饭前,一定要洗手!”
陈越做了最后的挣扎,“用草木灰洗!
能保命!”
朱重八终于没忍住,嗤笑了一声。
“草木灰?”
他指了指那片贫瘠的田地,“那是金贵的‘粪料’,是地主老爷的宝贝。
你拿来洗手?”
他拍了拍陈越的肩膀,把他拉了起来:“陈越。
别想那些没用的。”
“你说的那些,都不能当饭吃。
能当饭吃的,”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子,又指了指远处的刘家大院,“是得忍,是得等。”
陈越站在原地,一动不动。
灰黄色的尘土卷过他赤裸的、满是伤痕的脚踝。
他满脑子的“细菌理论”、“卫生防疫”、“隔离手段”,在这个残酷的现实面前,不堪一击。
他预见了一切,却被“一根柴火”和“一把草灰”给彻底锁死。
他不是“先知”,他只是一个背着沉重秘密的“囚徒”。
他低下头,看了看手里的那半块糠饼。
他忽然明白,他能做的,只有一件事。
活下去。
不惜一切代价,陪着身边这头孤狼,活到那场注定到来的、埋葬一切的大疫。
因为他知道,朱重八的命,就是大明的命。
至正三年(1343年),夏。
天,先是干了两个月。
濠州的土地渴得裂开了巴掌宽的口子,像是大地干涸的伤疤。
然后,“神迹”降临了。
不是陈越想象中的甘霖,而是云。
从东方涌来的、低沉的、带着“嗡嗡”巨响的……黑云。
陈越是第一个发现不对劲的。
他站在田埂上,那块硬得像石头的糠饼还没啃完。
他闻到了一股腥气,一股草木被碾碎的、刺鼻的腥气。
“那是什么?”
他喃喃自语。
“快跑!
快回家!
关门!”
村里有人发出了凄厉的喊叫,“蝗神爷过境了!
收衣服啊!”
朱重八一把抢过陈越手里的糠饼,塞进自己怀里,然后抓住陈越的手,疯了一样往村里跑。
“还愣着干什么!
想被蝗神爷吃了?”
陈越被他拖着跑,脑子却一片空白。
他终于亲眼见到了。
那不是云。
那是亿万只蝗虫汇聚成的、遮天蔽日的风暴。
它们像一场活着的沙尘暴,所过之处,绿色的庄稼瞬间变成了光秃秃的杆儿。
“嗡——”那声音不是风声,是亿万片翅膀的振动和亿万张嘴的咀嚼声。
佃户们(包括朱五西)没有一个人敢反抗。
他们冲回家,用破布、烂泥死死堵住门窗,然后跪在黑暗的屋里,冲着“虫王庙”的方向拼命磕头。
“蝗神爷息怒!”
“求蝗神爷开恩,给小人留条活路!”
哭喊声、磕头声,和屋外“沙沙”作响的咀嚼声混成一片。
陈越被朱重八死死按在墙角。
朱重八也跪着,但他没磕头,他只是低着头,那双狼一样的眼睛在黑暗里,死死盯着门缝。
陈越的心脏在狂跳。
但不是因为恐惧。
是……是兴奋。
他抓住了朱重八的胳膊,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:“重八,重八!
你听我说!”
“闭嘴!”
朱重八低吼,“敢对蝗神爷不敬,全家都得死!”
“那不是神!”
陈越压低了声音,但语气却无比坚定,“那是虫子!
是……是肉!”
朱重八猛地回头,在昏暗中不可思议地看着他。
“你疯了?!”
“我没疯!”
陈越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饥饿感压倒了一切。
“重八,这东西能吃!
烤了吃,比你的糠饼香一百倍!
这是粮食!
是老天爷掉下来的粮食!”
他知道,这在现代是高蛋白。
他甚至知道,蝗虫在天亮前和天黑后,因为低温,会趴在草叶上不动,最好抓!
朱重八愣住了。
他被“吃”这个字打动了。
他己经太久没尝过“肉”味了。
“你……说真的?”
“真的!”
陈越使劲点头,“等天黑了,它们不动了,咱们就去!
你信我一次!”
朱重八盯着他看了足足一分钟。
“好。”
他只说了一个字。
“天黑,咱俩去。
被你爹娘抓到,打死你我可不管。”
后半夜。
整个世界都安静了,只有偶尔几声虫鸣。
两个黑瘦的影子,猫着腰,提着一个破布袋(朱重八从他娘那里偷来的),溜出了村子。
景象惨不忍睹。
月光下,所有能下口的地方都被啃光了。
树皮、草根,甚至连一些穷人家的茅草屋顶,都被啃得千疮百孔。
而那些“蝗神爷”,正密密麻麻地趴在光秃秃的树枝和地上,一动不动。
朱重八咽了口唾沫。
“抓。”
陈越做了个手势。
两人扑了上去。
这些白天肆虐的“神”,此刻脆弱得可笑。
它们几乎不反抗,一抓就是一大把。
那粗糙带刺的后腿扎得他们满手是伤,但两人都毫不在意。
半个时辰,他们装满了整整一口袋。
两人躲在村外的一个破窑洞里,生了一小堆火。
陈越熟练地拔掉蝗虫的翅膀和腿,用树枝串起来烤。
很快,一股难以言喻的焦香……一股肉香……飘了出来。
朱重八的喉结剧烈地滚动着。
“吃。”
陈越把烤得焦黄的第一串递给他。
朱重八没有犹豫,一口咬下。
酥脆,焦香,带着一点点咸味(虫子的体液)。
这是他记事以来,吃过的最美味的东西。
他抬起头,看着陈越,那双狼眼里,第一次露出了“敬佩”。
天亮了。
两人带着半口袋烤熟的蝗虫干,回到了村里。
村里一片愁云惨雾。
村民们从屋里走出来,看着被啃食一空的田地,嚎啕大哭。
朱五西(朱父)正带着几个族老,在村口摆上仅有的一点黑豆,跪拜“蝗神爷”。
“天啊!
这可怎么活啊!”
“老天爷不给活路了!”
陈越看着这群绝望的人,再看了看怀里沉甸甸的“肉干”,他热血上涌,冲了过去。
“别哭!
别拜!”
陈越大喊着,抓起一把烤熟的蝗虫干,举在头顶,“这不是神!
这是粮食!
能吃!
吃这个咱们就不会饿死!”
哭声戛然而止。
全村的人,都用一种看“怪物”的眼神看着他。
朱五西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。
“你……你这个小畜生!”
一个族老指着他,气得发抖,“你……你竟敢吃了‘神’?!”
“他不是神!”
陈越大喊,“他就是虫子!”
“啪!”
一声清脆的耳光。
不是朱五西打的。
是陈越自己的(名义上的)父亲,一个瘦得脱了相的男人。
“你这个妖孽!
你想害死全村人吗?!”
“快跪下!
给蝗神爷磕头!”
“烧了神,吃了神,老天爷要降下更大的灾难了!”
村民们被恐惧点燃了,他们围了上来。
陈越懵了。
他看着这群愚昧、恐惧、却又真实无比的乡亲。
他手里明明是“活路”,他们却视之为“死路”。
他百口莫辩。
就在这时,一只手把他拉到了身后。
是朱重八。
朱重八站了出来,挡在陈越面前。
他没看村民,而是看着朱五西和那个族老,一字一顿地说:“他病了。
说胡话。”
他把自己怀里的那个布袋(里面是烤蝗虫)不动声色地藏到了身后。
“他还是个孩子,神仙爷不会怪罪的。”
朱重八低下了头。
朱五西借坡下驴,一脚把朱重八踹倒:“还不把你这个惹祸的兄弟拖回去!
关起来!”
朱重八爬起来,没吭声,拉着失魂落魄的陈越,快步回了家。
关上门。
陈越背靠着门板,滑坐在地。
他失败了。
他再次失败了。
他的“科学”和“知识”,在“柴火”面前败了一次,现在,又在“神”的面前,败得体无完肤。
他以为自己带来了“粮食”,结果差点被当成“妖孽”烧死。
“呵……” 陈越苦笑起来。
“吃。”
朱重八把那个藏好的布袋扔了过来。
陈越一愣。
“他们不吃,” 朱重八坐在他对面,拿起一把蝗虫干,面无表情地塞进嘴里,用力地嚼着,“咱俩吃。”
“他们要拜神,随他们去。”
“咱俩,” 他盯着陈越,“得活。”
陈越看着这个15岁的男孩。
他忽然明白了,为什么朱重八是朱重八。
他不是不信“神”。
他是比“神”……更狠。
陈越也抓起一把蝗虫干,塞进嘴里。
屋外,是村民们绝望的哭嚎;屋内,是兄弟两人沉默的咀嚼。
蝗灾过后的第十天。
陈越和朱重八藏在破窑洞里的“肉干”吃完了。
村子,也快死了。
没有哭喊声了。
哭,是要力气的。
所有人都像幽灵一样,躺在自家屋里,节省着最后一点体力。
田地里一片狼藉,连草根都被挖出来吃光了。
“饿……”陈越躺在朱重八家的草堆里,他己经两天没吃任何东西了,只喝了点混着泥的浑水。
朱重八的情况比他好不了多少,但他依旧靠墙坐着,睁着眼,死死盯着屋顶的破洞。
“陈越。”
朱重八忽然开口,声音像砂纸一样粗。
“嗯?”
“你说的……‘蝗神’,还会再来吗?”
陈越苦笑。
他想告诉他“蝗灾的周期性”,但他连张开嘴的力气都快没了。
“不会了……” 他虚弱地说,“至少……今年不会了。”
“哦。”
朱重八应了一声,没再说话。
陈越知道他在想什么。
他在怀念那几天的“肉香”。
讽刺的是,那场被村民视为“天谴”的灾难,反倒是这两个月里,他们过得最“富足”的几天。
就在这时,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铜锣声,由远及近,打破了村庄的死寂。
“官府!
官府来人了!”
“有救了!
朝廷来放粮了!”
“砰”的一声,朱五西(朱父)撞开了自家破门,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、不正常的潮红。
他一把拉起地上的朱重八:“快!
重八!
去村口!
官老爷来放粮了!”
“放粮?”
陈越的脑子“嗡”的一声。
他作为历史系学生的本能,立刻尖叫起来。
不对!
元末,至正三年!
朝廷腐败,中原大乱!
官府……官府怎么可能来放粮?!
“重八!
别去!”
陈越用尽全身力气喊了一声,“那不是来放粮的!
那是……那是来催粮的!”
朱五西一愣,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:“你个小灾星又在胡说什么!
官府不放粮,难道还来抢粮吗?!”
陈越绝望了。
他说的没错,他们就是来抢粮的。
果然,村口传来的不是欢呼,而是惨叫和鞭打声。
“马匹!
马匹进村了!”
朱重八甩开父亲的手,一把拉起陈越,两人跌跌撞撞地爬上院墙的缺口,朝村口望去。
来的不是“官”,是**“兵”**。
十几个骑着高头大马的蒙古兵,簇拥着一个穿着绫罗绸缎的色目人(“达鲁花赤”的管事)。
他们身后,还跟着几十个拿着腰刀的“狼兵”。
(注:元末“狼兵”多指广西、湖广一带的少数民族雇佣兵,以凶悍残忍著称,是元廷镇压汉人起义的鹰犬。
)他们根本没带一粒米。
他们带来的,是马鞭和征税的文书。
“奉大元朝廷钧旨!”
那管事捏着嗓子喊道,“濠州钟离,清查‘夏税’!
尔等贱民,胆敢抗税不缴,格杀勿论!”
村民们都傻了。
朱五西和几个族老跪在最前面,拼命磕头,老泪纵横:“大人!
大人开恩啊!”
“蝗神爷刚过境,地里颗粒无收!
我们拿什么缴税啊!”
“求大人给我们一条活路吧!”
那管事冷笑一声,从马鞭上抽出一张纸:“刘德(地主)家的税己经缴了。
现在,轮到你们这帮佃户的‘人头税’了!”
“没粮?”
一个蒙古百户长狞笑着,“没粮,就拿东西抵!
拿牲口抵!
拿女人……抵!”
“不!!”
一个狼兵冲进一户人家,拖出了村里唯一一头用来磨地的小毛驴。
“那是我家的命根子啊!”
一个老汉扑上去抱住驴腿。
“滚开!”
“噗嗤”一声。
狼兵拔出腰刀,砍在了老汉的背上。
血,溅了那毛驴一脸。
村庄,瞬间变成了地狱。
狼兵们冲进了每一户人家,砸烂了本就空空如也的米缸,把仅有的几件破农具扔到了大车上。
“这个不错!”
一个狼兵注意到了朱重八的姐姐(朱大姐,此时尚未出嫁)。
“不——!!”
朱母(陈氏)疯了一样扑上去,咬住了那个狼兵的胳膊。
“找死!”
狼兵一脚把朱母踹开,抬手就给了朱大姐一个耳光。
“放开她!”
一声低吼。
不是朱五西,不是陈越。
是朱重八。
这个15岁的男孩,不知从哪抓起了一根打柴的扁担,像一头被激怒的小狼,用尽全身力气,狠狠砸在了那个狼兵的背上。
“砰!”
狼兵一个趔趄,回头看到了朱重八。
“小杂种……”他举起了刀。
“住手!”
是那个蒙古百户长。
他骑在马上,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一切。
狼兵停住了。
朱重八依旧握着扁担,挡在姐姐和母亲面前,胸口剧烈起伏,那双狼眼,此刻布满了血丝。
百户长饶有兴致地看着他,仿佛在看一只不自量力的小兽。
“有点胆色。”
他用生硬的汉语说,“可惜,是个男人。”
他似乎懒得计较,只是指了指朱五八家那口破锅:“把那口铁锅带走。
铁,是朝廷的。”
两个狼兵上前,轻而易举地推开了朱重八,抢走了那口锅。
朱重八没再反抗。
他只是站在那里,一动不动。
陈越躲在墙后,浑身都在发抖。
他怕吗?
怕。
但他更清楚地看到,朱重八在狼兵转身抢锅的那一刻,他没有看锅,也没有看姐姐。
他一首在看。
他在看那个百户长马鞍上镶嵌的绿松石。
他在看那个色目管事腰间晃荡的丝绸荷包。
他在看那把砍伤了老汉、沾着血的腰刀。
他没哭,没喊,没再冲动。
他只是用眼睛,把这一切,一寸一寸,刻进了骨头里。
官兵走了。
带着村里最后一点能换钱的“铁器”和那头小毛驴。
老汉躺在血泊里,不知死活。
朱五一家的锅没了,意味着他们连烧水、煮野菜汤都做不到了。
村里一片死寂。
“天灾……人祸……” 陈越靠着墙,喃喃自语。
他终于明白了。
他的“科学”,他的“历史知识”,在“天灾”(蝗神)面前,败给了“愚昧”。
而现在,在“人祸”(狼兵)面前,他连失败的资格都没有。
他什么都做不了。
他不能冲出去告诉他们“你们这是在加速元朝的灭亡”,他只会被一刀砍死。
“陈越。”
朱重八的声音传来。
陈越抬头。
朱重八正在扶起他摔倒在地的母亲。
“你刚才说……” 朱重八头也不回地问,“他们,是‘官’?”
“是。”
“是‘朝廷’?”
“是。”
朱重八“哦”了一声。
他扶起了母亲,又扶起了姐姐,然后,他走到了院子里,捡起了那根被打断的扁担。
他看着扁担的断口,看了很久。
然后,他一言不发,开始默默地收拾被狼兵砸烂的屋子。
陈越看着他的背影,第一次感到了真正的“寒冷”。
蝗灾,只是让朱重八想“活”。
而今天这群“狼兵”,则是在这头孤狼的心里,种下了另一颗种子。
一颗名叫“恨”的种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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